第6章 .05|

    隔天，祝玉成让程铭昊带宋景怀到公司，说ry代言事情解决了，他们俩继续代言。

    到了公司，就见祝玉成与一位陌生的外国友人有说有笑，聊得特别开心。

    “你们来了，来介绍介绍，这是我大学舍友gosse，英国人，大学毕业后就消失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跑去做生意，还做到中.国来了。”祝玉成锤了gosse一拳，“他现在是国内ry的老总，昨天我电话过去联系，没想到竟然那么巧，老总竟然是老朋友，他立刻说要拉你们回来继续代言。耗子，你可别辜负我老朋友的心意，好好做！”

    gosse笑道:“噢伙计们，我为我手下的失礼行为感到抱歉。很不巧，昨天我临时出差，就委托广告部经理接待，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情，我很抱歉，请放心，我已经教训了他们一顿，今天也带他们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在gosse身后的摄影师与经理老实地站出来，给程铭昊与宋景怀道歉。程铭昊心道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用不着道歉这么严重吧？不过人家做到这份上，他也只能接受了。其实他不知道，这两人道歉是因为说了讽刺他的话。

    宋景怀才不会那么好心放过讥讽程铭昊的人，昨晚就把这事告诉祝玉成了，所以今早gosse才带他们来道歉。

    gosse把昨天拍摄的照片拿出来道:“伙计们，这是昨天试镜的照片，请你们看一下。如果你们认为有什么可以改动的，请提出来，我尊重你们的意见。”言下之意，他也对试镜效果不太满意，但他的说法明显更能让人接受。

    程铭昊与宋景怀看了，摄影师确实没错，两人适合的风格不同，如果摄影师好好跟他们沟通、商量，他们肯定能拿出解决方案，偏偏摄影师太瞧不起人，导致闹得不愉快。

    程铭昊思索一下道：“我认为，如果把这套服装改为黑色，这一套改为白色，可能会更好点。”试镜服装，一套是米黄色，一套是天蓝色，对于皮肤较黑的齐乌来说，米黄色会比较合适，这颜色也很适合比较慵懒的宋景怀。而天蓝色活泼，充满活力，更适合程铭昊和方静，因此才会出现一对人适合不同风格的情况。黑白两色就百搭得多，白色对齐乌黑皮肤和方静的活泼，黑色适合程铭昊与宋景怀，“阿景，你什么意见？”在打扮上，宋景怀更有经验。

    “跟你意见一样啊。”

    gosse摸摸光洁的下巴，深思道:“我们也曾考虑过黑白，但黑色恐怕与熊娃娃的颜色不搭。”

    “那就把黑色改为浅棕，在服装配饰上也可以下点功夫。”程铭昊拿过一张白纸，在纸上边涂画边道，“比如可以增加小熊胸针，增添活力，这里也可以这样……”

    程铭昊认真地与gosse探讨，宋景怀不时做些补充，gosse表情越来越兴奋，不停地点头称好，还说程铭昊提出了很多他没设想过的方案，对他以后做广告和宣传很有帮助。祝玉成得意地看摄影师两人变黑的脸色，谁说程铭昊是外行，人家明明就是专业，只不过深藏不露而已！

    程铭昊父亲是国内知名设计师，现正往国际发展，程铭昊可是遗传了他的审美观，接受了他十数年的设计指导，能不专业？就是维纳斯“彩虹七色”系列服装的设计，都有程铭昊的亲自参与，程铭昊自己私下还做品牌服装，亲自设计。你们两个做宣传的，能跟设计服装的专家比？扯淡。

    敲定最后的服装后，程铭昊表示他出服装修改费用，gosse婉拒不得，只能答应，乐得他马上与程铭昊签约协议，决定服装改好，就通知他们几人拍摄。

    两天后，他们四人接到了拍摄通知。由于通知突然，宋景怀模特工作的档期调不过来，晚点才能到。

    程铭昊最近休假，没什么事，早上锻炼完，梳洗一下就过去了。到的时候，正好与方静撞上，方静激动得高跟鞋都踩得哒哒响:“师兄！”

    怎么跟这女人撞上了？程铭昊嘴角一抽，他可没忘记这女人有多殷勤。

    “师兄，我们好巧啊。”方静自来熟地挽住程铭昊的手臂，笑容灿烂，“一起进去吧。”方静靠着这一招不知俘虏了多少男人的心，她一直认为男人都是很色的，都喜欢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他们对这类女人都不会拒绝。程铭昊是目前乐坛的风云人物，如果能拿下他，将来肯定能享受数不尽的荣耀与财富。

    然而方静的脸很快就被啪啪啪拍肿了。

    程铭昊冷冷地用指尖捏起方静的手，嫌弃般丢掉，不带一点温度地露出形式化微笑:“抱歉，这个位置是阿景专属的，请您洁身自爱，都是圈内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让我们彼此难做。”

    方静的脸一阵青一阵黑，竟然还有男人甩开投怀送抱的女人？！她经验老道，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干笑道:“不好意思，女汉子性格惯了，有点转换不过来。”

    程铭昊懒得吐槽，特么地喝酒划拳、打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女汉子会勾人家的手？不要恶心好么，当他没见过女汉子？

    他扭头就走，却见方静有意地向后看，机敏的他多了个心眼，让巫阳过去看看，结果还真拎出一个狗仔队的人，刚才方静揽他手的照片就被偷拍了。

    这是方静刻意安排的人，目的就是制造他们的绯闻。一见被发现，她就变了嘴脸，跺脚气恼地道:“你怎么能这样偷拍，损害我们的声誉？师兄可是大明星，他的声誉你赔得起么！”

    程铭昊看傻逼般看方静自导自演，狗仔队也默契配合，低头道歉，把戏给演全了。程铭昊冷笑一声，让巫阳把照片删了，教育一顿，就把人放回去了。

    正好这时候宋景怀与齐乌一起到来，他们有说有笑，聊得非常带劲，别人听不懂的法语噼里啪啦地在空气里蹿，砸得程铭昊耳朵都疼，眼睛也像进沙一样扎人。

    这两人怎么关系那么好？阿景跟自己都没聊得这么开心过！

    酸醋在肚里抗议地翻滚起来，程铭昊拉过宋景怀，拍拍刚才被方静弄脏的胳膊，再递给他：“来，勾着。”

    宋景怀歪歪脑袋：“哈？”

    “快点勾！”

    “噢，”宋景怀从全能型保姆巫阳那拿来一根针，就着程铭昊的衣袖，一戳一穿，“好啦，没有钩针，只能用这种针钩啦。你要钩来干什么啊？”

    众：“……”

    程铭昊气得抓住宋景怀的手，在自己胳膊上勾实了，抬头挺胸走进办公楼。

    拍摄完毕，gosse非常满意，竖起大拇指夸程铭昊的设计好。

    方静还不死心，贴（殷）心（勤）地向满头大汗的程铭昊递去一张纸巾，纸巾香味清淡，沁人心脾，出自世界上最知名的纸业品牌，一般只有有品位之人才会使用这价值不菲的纸巾。这纸巾可以说是方静的一个标志性物品了，不少与方静鬼.混的男人都败在这迷人的香味下，她就是故意想用纸巾来虏获程铭昊之心。

    想是想得美，现实却有一只手凭空抢过纸巾，直接抹到自己脸上：“谢谢哈，我正好没纸巾呢。”宋景怀很淡定地无视递来纸巾的巫阳。

    方静心疼得牙都要咬碎了,僵笑着再给程铭昊递去一张，结果又被抢走了。

    “一张不够用，还有吗，我好多好多汗哦。”宋景怀把纸巾给程铭昊，“帮我擦啊。”

    其实二月的天气能热到哪儿去，一张纸巾绝对够用，程铭昊坏笑地帮宋景怀擦已经没有的汗，故意动作温柔，眼神如水，擦完还在宋景怀脸蛋上亲几下，意思很明确，我是有老婆的人，我很疼我老婆，识相的就滚边边凉快去，别来打扰我们恩恩爱爱。

    这恩爱秀得，啧啧，连齐乌都不忍心地告辞了：“咳，你们聊，我先走了。”

    “噢，慢走啊，”宋景怀用法语跟他招招手，“拜拜。”

    程铭昊看到两人对视一笑，心里忒不是滋味。

    一回到家，宋景怀就气呼呼地生气了：“那个坏女人老缠着你哦，你都不会拒绝她吗？”

    “拜托，我早就拒绝她了，今天她勾我胳膊，我立刻甩开并警告了她，可人家脸皮厚好吗？”程铭昊扯开领带，疲惫地摔到沙发上，“都是同个圈的人，要不是不想事情闹大被媒体逮着抹黑，你当我想鸟她？”

    “我不喜欢你鸟她。她好脏的，别把病传染给我啦。”宋景怀开玩笑地道。

    程铭昊吃醋的气还没下去，一听这话无名火就上来了：“你让我拒绝方静，就是怕我传病给你？！”

    “你凶什么啊，我开玩笑的啊。”

    “开玩笑？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你把我当什么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怎么不说你？你跟齐乌聊得这么开心，有没有想过我？你们说法语，我听不懂，也插不进话，我感觉自己在你们之间就是多余的！”想到宋景怀与齐乌有说有笑，聊得这么开心，自己成天就是被宋景怀气或被他压榨，都没能听些什么甜言蜜语的话，简直差别对待，有时候真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他男友。

    “哈？怎么扯上齐乌啦，他只是朋友而已啊。”

    “朋友个屁！”程铭昊听到宋景怀帮齐乌说话，火气就更大了，“齐乌看你的眼神贼兮兮的，跟方静差不多，我敢说他肯定对你有意思，跟刘陈一副德性！”

    “齐乌跟刘陈不一样。”宋景怀皱眉头道，“他不是坏人。”

    “是，他不是坏人，我是坏人，满意了吧！”程铭昊把领带摔在沙发上，一脸怒气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程铭昊头一回跟宋景怀分开睡。他就是怕自己生气，把怒火发到宋景怀身上，所以才选择分开睡。

    其实他也知道宋景怀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这样发脾气，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别人随口就能蹦出感人的甜言蜜语哄恋人开心，还很关心恋人，给恋人做饭做菜，有什么心里话都跟恋人说，不开心的也会像恋人诉苦，可是他呢？

    他没有收到过一句甜言蜜语，没有能与宋景怀正常地说心里话，没有诉过苦，没有得过宋景怀的关心。他知道这是宋景怀的性格使然，宋景怀也缺了一点情.调，但心里渴望得不到满足的空缺却越来越大，到他发现宋景怀能与齐乌正常地聊天，不会调侃齐乌，不会乱说话气人时，他心里的缺口裂到了最大。

    他真的希望刚才说到方静时，宋景怀能回他一句“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我不喜欢她碰我男朋友”之类的话，总比开玩笑说什么不想让他染病这种其实很伤人的话好。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了，以前即使听到宋景怀这么说，他也不会生气，反正又不是一两次被宋景怀这么调侃了，可今次听到，他却难受得像被什么肮脏的东西沾到一样，恶心透了。

    其实，他只是想宋景怀会说点甜言蜜语，会跟他正常地聊天而已。

    习惯了怀里的温度，这夜他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担心宋景怀会不会踢被子，会不会着凉，会不会……想他。

    实在忍不住思念，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隔壁房，轻轻推开门，却见宋景怀背对着自己，被子盖得严实，呼吸起伏轻缓，明显睡得正香，气得他立刻关门离去。

    亏他还在担心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简直浪费表情！

    却不知，他关上门后，宋景怀缓缓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地抱紧了怀里的小熊娃娃。

    这一夜，都抱着小熊娃娃的两人，隔着一堵墙，一夜无眠。

    这几天宋景怀都有工作，早出晚归，程铭昊刻意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写歌，两人基本没怎么见过，话也没怎么说。巫阳看着两人闹僵，急得抓耳挠腮，但恋人的事情又不好插手，只能偷偷电话联系祝玉成，问他怎么解决。

    接到电话时，祝玉成刚被宋折博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下不了床，火气还在头上，骂骂咧咧地丢了一句过去：“解决个屁，就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

    好了，到了下周，冷战还在持续，程铭昊要在各大城市奔波开签售会，起码要一个月后才回，宋景怀因为工作缘故留在本市，两人还真的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出发前，程铭昊想了想，还是敲了隔壁房门，却被打扫的张阿姨告诉他，宋景怀天没亮就出去工作了。

    宋景怀什么时候离开，竟然连他都不知道。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失落，程铭昊静静地看着还残留着宋景怀体温的床，床铺整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gosse特意给他们定做的小熊娃娃正摆放在被褥上。小熊娃娃脸上的笑容仿佛讽刺一般，充满幸福与快乐，然而现实中的他们却各自抱着被迫分开的小熊娃娃，相互不见。

    程铭昊走近了才发现，宋景怀的床位有明显凹痕，而他的床位好像久未有人睡一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难道宋景怀一直在留位置给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程铭昊内心激动得欢呼雀跃，突然想起前年宋景怀为了自己参加选秀比赛时把舞台留给自己的感人事迹，他按捺不住欣喜地给宋景怀发了微信：“给你睡那么大的床，你怎么不睡到我床位那边。”

    如果……如果宋景怀说是为了留位置给他，他绝对赶去找宋景怀，与他吻别！什么矛盾，什么冷战都不重要了，只要心还在一起，没有什么不能解开的心结。

    然而宋景怀还是让他失望了。

    “床太大，我睡不了那么多位置啊。”

    不知是实话实说，还是调侃，依然没有想象中的感人话语，也没有甜言蜜语，就跟以前一样，说的还是看似玩笑实质伤人的话。

    程铭昊的心一阵阵钝痛，对方的一对小熊娃娃微信头像扎得他眼睛都发疼，抱着最后的期待，回了一句：“我今天要出发了，大概一个月后回。”以为能收到类似“注意安全”“我会想你的”的话，却没想到对方的回话简单得让他裂开的心，彻底碎成渣滓。

    “噢，好。”

    程铭昊没有犹豫地退出了微信，关闭网络，顺手拿走了床上那只属于宋景怀的小熊娃娃。

    教训不到那让他又恨又爱的人，他就教训小熊娃娃出气！

    签售会开始时，“彩虹七色”舞蹈大赛刚好结束，三支获得前三名的组合毫不例外地与cty签了合约，其中一支能唱会跳的组合将在接受培训后出道，剩下两支队伍由于五音不全，遗憾地只能作为伴舞上台。

    舞蹈大赛只是为了宣传“彩虹七色”系列单曲而举办的，程铭昊从不插手过问，也不用他操心，他只看过总决赛那场，大概学习一下别人的舞蹈就基本没接触过这个比赛了。

    在舞蹈大赛的带动下，“彩虹七色”七大单曲的原版、混音版以及《thankyou,allthewaythrough》销量都涨爆了，到大赛结束时，七大单曲中，最弱的单曲《无尽的黑夜/无尽的黑夜classical》cd售出了62w，最强的《iwillbeback》cd售出了98w，算上签售会的后续效应，《iwillbeback》绝对能成百万单曲，据说cty也紧急追加了20w的出货，专门在签售会上加大了这张与《thankyou，allthewaythrough》的宣传。

    签售会与舞蹈大赛无缝接档，这相当于程铭昊这八首单曲的宣传期，会持续到签售会结束的三月底，到那时候，程铭昊的新单曲也进入了宣传期，加上ry的代言效应，可以说他几乎每天都能在电视机、巨屏广告等传媒前刷存在感。

    程铭昊也没闲着，祝玉成给了他两个任务：一是作出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用作新单曲，要求只有两个，好听和传唱度高；二是继续修改《坏脾气》的歌词。

    新单曲是与赵颖合作，赵颖以唱情歌出名，她唱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胜在歌声甜美，情感真挚，深得她那一辈人的喜爱，在她出道的年代相当大火，大街小巷都唱遍了，就是现在也有不少怀旧的年轻人也喜欢她的歌。

    程铭昊为了作出合适赵颖唱的歌，把赵颖的歌反反复复听了不下十遍，但就是没找到感觉。他写歌的优点就是灵感爆发时，能以惊人的速度作出一首好歌，缺点就是灵感难爆发……

    签售会已经进行一周了，除了签售活动外，程铭昊几乎都不出门，把自己锁在宾馆找灵感，可是一无所获。

    反倒是对宋景怀的思念越来越深，他想念宋景怀的长发、迷人的泪痣、呆呆的眼神、润泽的双唇，甚至是宋景怀常含在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他简直要为此陷入疯狂。

    在一起一年多，他都没有与宋景怀分开过这么久，即使是分开睡，还是能经常见到宋景怀抱着小熊娃娃打呵欠的模样，但现在他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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