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便称神 圣子新生

    距离海神之子修道院还有一段距离，沿途都是一股子尸体腐烂的味道，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尸体，砍断四肢、挖去双目，割去**、剥皮……种种惨不忍睹的酷刑。

    习惯了战场上各种惨烈景象，兰斯看到这些，不禁皱眉。应该是法王厅处死异教徒的手法，只是在同一个地方这么多，却是少见。杀人就杀人，偏偏搞那么多花样，难怪累积那么多负面情绪，弄出了一个大便神，这个世界的人咎由自取。

    饥荒加上库夏人发动战争，修道院外已经聚集了数万各地逃亡来的难民，难民营地中，肮脏、混乱、嘈杂，空气中弥漫种种恶臭，一双双痴呆麻木，有的却暗藏狡猾与凶狠。

    当晚，在洛亚的指引下，兰斯找到了卡思嘉，她被一个名为露嘉的流莺收留，确定卡思嘉安然无恙，兰斯也没现身，转身离去。

    没几天，格斯除了巴克，还带了一个叫伊斯多洛的小鬼，之后，发生一系列事件，先是卡思嘉误入邪教徒聚会现场，格斯杀死被幽界恶灵附体的邪教徒，卡思嘉再次走丢，被赶来的圣锁链骑士团抓获。

    卡思嘉被交到断罪塔的主教摩兹古斯手中，摩兹古斯是一个狂信徒，对于有着烙印的卡思嘉，当即将卡思嘉推入铁**中准备行刑，这个时候，洛亚为救母亲，引来无数冥界的恶灵。

    实体化的恶灵集合体，不断增殖膨胀，如同许多巨型黑色泥浆怪，冲出刑讯室，冲破了断罪之塔，张开一张张巨口，不断吞噬人们的生命。

    难民们陷入绝望之中，无数人的祈望，以此为契机，强行开启了第二次蚀之刻，断罪塔上部倒塌砸死无数难民，整个造型变成了一只擎天巨手。

    断罪塔中居住一个蛋形使徒，名为完美世界的蛋，他具有让人梦想成真的力量。

    面对无数恶灵，狂信徒摩兹古斯毫不退缩，认为接受神考验的时刻来临，蛋形使徒使用了自己的能力。摩兹古斯和他的弟子们，成了他们梦想中背生双翼的天使。

    格斯赶来救卡思嘉，却被摩兹古斯率先一步从恶灵集合体中抢走，并要当众施以火刑。

    在此过程中，洛亚也被摩兹古斯伤害，兰斯这时飞在半空，看着那个蛋形使徒向断罪塔顶端爬去。

    蛋形使徒感觉到自己的时刻就要到了，然后他看到了受伤的洛亚，出于同病相怜，或者是命运的安排，蛋形使徒将洛亚吞入体内，洛亚进入蛋形使徒体内，那被污染的躯体开始重新成长。

    同时，兰斯一行人为了救卡思嘉，与化作天使的摩兹古斯等人大战。

    见营救成功，兰斯也没多管，只是紧握剑柄紧紧注视蛋形使徒爬到断罪塔顶部，四大元素精灵的力量在他身体四周疯狂凝聚。

    兰斯感觉到一股来自幽界的力量进入蛋中，在神之手的阴影下，化作一颗黑色的蛋，不过，洛亚的气息并未因此消失，也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格斯陷入苦战，摩兹古斯化作一个全身披覆盔甲一样羽毛的怪物，最终还是被格斯斩杀，原本期望天使拯救的人们目睹天使被杀死，信徒们完全陷入绝望，恶灵集合体已经增殖到如一座座小山般大小，大肆吞噬人群，无数人与恶灵集合体混杂在一起，哀嚎着，死亡，融化，化作一具具枯骨，成为了一条生与死的河流。

    断罪之塔终于承受不住，完全崩塌，无数人化作冤魂，死去的人，活着的人，绝望的祈求声化作同一个呼唤。

    蛋形使徒落下血泪，开裂。

    蛋形使徒终于孵化，不过，它不但孵出了了恢复肉身的格里菲斯，同时还出现另一颗蛋，那是一颗比之前的蛋形使徒，小一号的蛋，兰斯能感觉到其中洛亚的气息。

    这一情况，兰斯从未料到，本来打算如果格里菲斯融合了洛亚，就将其斩杀。此种情况，兰斯没有再理会格里菲斯，接住孕育着洛亚的蛋离开。

    断罪塔崩塌的埋葬许多死尸的废墟之上，迎着天光，一团闪耀的光芒落下，其中正是重新获得肉身的格里菲斯。

    兰斯与格里菲斯无冤无仇，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想评价，献祭鹰之团什么的，自私自利什么的人皆有之，也没什么大不了，或许谁都没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

    看他自导自演的救世主降世的画面，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十分神圣美好，兰斯却觉得有点喜剧，也有点无趣。

    一切尘埃落地，这场事件中幸存的人们各回各家，等到多数人离去。

    兰斯找到格斯一行人，没等他说话，卡思嘉冲上来，一下抱过兰斯手中的蛋，尽管神志不清，她还是瞬间认出了自己的孩子，母性的本能竟然如此强大！

    见卡思嘉如此，格斯诧异地问道：“这个蛋是？”

    “等蛋孵出来不就知道喽。”兰斯没有直说，而是买了个关子

    之后，一行人一同返回无名山谷，在插满鹰之团死去成员的剑的剑之丘上，遭遇了格里菲斯，一番争执后，格里菲斯离去。

    在妖精巴克的建议下，格斯决定带着卡思嘉前往巴克的故乡，位于西海仙境的妖精岛，兰斯也想将琪琪送到妖精岛，她一直想找到真正的同伴。

    之后的旅途中，队伍渐渐增加了好些人，除了伊斯多洛这个想跟格斯学剑的捣蛋鬼，还有决定追随格斯的前圣锁链骑士团的女团长法尔纳塞、和他的专属随从塞尔彼高，之后，又在灵树之馆结识了，同样带着妖精的小魔女史尔基。

    幽界中的许多怪物出现在现世，一路上并不太平，不过，格斯实力非凡，小魔女史尔基法力高强，加上有兰斯的同行，旅途总体来说还是相当愉快的。

    当然，兰斯一般不会出手，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注视着这些位人之间的种种。

    半道上，调出书记系统查看，不知什么时候，进度已经满百，然后，出现了一组让兰斯喜忧参半的记述。

    ……世界解析完成，开始构建世界模型，世界模型构建完成后，开启世界之门……

    书记系统的进度条终于满百，书记系统给出明确的信息，开启世界之门？回到原来世界，还是，通往其他世界？

    兰斯也没有太过在意，与其去瞎猜，不如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时光，过得舒服愉快点。

    兰斯也是放开了，一起上路，斩妖除魔，当众人抵达一处海边沙滩时，卡思嘉怀中那颗蛋出现异象，脱离了卡思嘉的怀抱，悬浮半空，并发出微光。

    兰斯猜测应该是孵化的迹象，他本来还怕不能等到那时候，心中有点高兴。

    一个扭曲的空间笼罩了众人，同样是幽界与现世的重合，但是不同于暗之领域的阴暗恐怖，这个领域充满柔和的光辉，让人宁静而舒心。

    伴随无数的元素精灵，四个方向四道巨大的影子出现，兰斯认识，正是四大元素精灵王的形象。元素精灵们欢快的飞舞，将空间渲染成一片绚丽的彩色空间，一阵阵吟唱传来，那应该是非常古老的语言，宛如圣歌！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史尔基这个正牌的魔女能听懂一些，他惊讶地叫道：“四方之王竟然降临现世，他们在为这个孩子祝福！”

    蛋壳在卡思嘉怀中裂开，柔和的亮光中，出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十分漂亮。

    卡思嘉将洛亚紧紧抱入怀中，留下欢喜的泪水，那光辉的空间也在此时散去，周围的一切恢复原状，恍若梦幻。

    “兰……斯……父……亲……”

    一个稚嫩磕巴的呼声，洛亚新生第一次开口，兰斯一愣，不由哑然失笑，随即开怀大笑，道：“即然这样，那我就认下你这个儿子吧！哈哈，没结婚就有孩子的感觉好奇怪！”

    兰斯去抱洛亚，卡思嘉没有抗拒，任由兰斯抱走洛亚。兰斯发现并非幽体，也并非**，不过，管他的，是不是人类之类的问题，完全无所谓！这种时候，开心就好了！

    一旁的格斯别过脸去，作为正派父亲，想必是有些挂不住脸。

    “格斯，来抱抱你儿子！”兰斯笑道。

    格斯迟疑一下，还是伸出手来，不想半道却被卡思嘉一把抢走！僵在那里，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兰斯感觉到手心“o”形符号微热，调出书记系统。

    ……世界模型构建成功，世界之门开启……

    兰斯连忙道：“格斯，我恐怕到不了妖精岛了，帮我一件事，带上琪琪去寻找她的同伴。”

    兰斯肩头的琪琪完全没有料到兰斯会突然这么说，问道：“兰斯，你时间不多了？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吗？”

    “其他世界吧。”兰斯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到底会是什么世界，兰斯心里一点没谱。

    “其他世界……兰斯你要死了，琪琪……琪琪……好难受……”小花精眼泪哗哗落下，瞬间成了泪人儿。

    “呃……不是要死了，是去其他的世界，或许跟这里一样，或许很不相同。”

    “兰斯不去行吗？”琪琪问道。

    “恐怕不行。”

    “兰斯一个人的话，会很寂寞的，琪琪不希望兰斯一个人孤零零的。琪琪，要和兰斯在一起！”琪琪低声说着，最后异常坚决地说道。

    “你不是要寻找你的同伴吗？而且，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世界，说不定很危险。”兰斯说出自己的担忧。

    “琪琪不怕！”琪琪紧握小拳头。

    “我也不想一个人，不过，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能决定的。”

    对于自己身上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兰斯也无奈，也没法子，一一跟众人道别。

    时间到了，一道并不明亮的，光圈自脚底缓缓升起，将格斯身上除大剑和衣物外的东西通通弹开，形成一道光幕包裹兰斯。

    兰斯一惊，再看琪琪，她没有被弹开，而是被一道亮光包裹，身体卷曲如胎儿，瞬间化作一颗翠绿的椭圆宝石，鸽蛋大小，镶嵌到兰斯的手背上。

    轻抚了一下那颗绿宝石，感觉到其中平稳的生命气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猜测，这可能是一种保护措施。

    一道门户很突兀地出现在兰斯前方，简简单单的一个黑色圆洞，兰斯知道那是一个门户，通往世界之外的门户，至于门户的对面，鬼知道对面是什么。兰斯知道自己不得不走，一股越来越大的力量拉扯着催促着他。

    “各位，再见了！走了走了，这个世界真讨厌啊，不过，说不定，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你多保重！”格斯说道。

    兰斯没有再耽搁了，直接走进那道门户。洛亚一直凝望那道世界之门，良久，直到门户关闭。

    因果律漩涡中的世界，因为一个外来者的介入，有些事情依然按照原本的轨迹前进，有些事情则渐渐变得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