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军火

及时运到，帝国军完全可以扭转战局。这些军火的运输，走私大佬在这方面的能力似乎远胜任何专业运输公司。所以，杰克*达拉姆斯把这事交给了走私大佬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帝国军购代表们完成采购的同时，已经有人盯上了这批军火。这里的各国情报机构也一直关注着这个市场，他们清楚买家，也清楚这些货物的作用。多国情报机构一致认为，这批武器数量庞大，一旦全部运到战区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战局。作为塔斯曼帝国叛军的后台，我国决定“卡住源头，防患未然”。

    B96年6月21日，我圣罗曼帝国出动舰队在萨利托港外海拦截检查一切过往船只，没收所有没有合法许可的重武器和大宗轻武器。凯撒议长命令：如有必要可击沉任何国家的任何船只。但我军还是晚了一步，第一批次军火一天前就已经运出。虽然我军这次行动进行了整整一个月，耗资巨大，成果也算显著，查获了大批走私军火，但却没有多少运往塔斯曼帝国的货物。客观的讲，这是一次极为失败的拦截，得不偿失。在我军雷霆重压严密封锁之下，还是有大批军火成功运到了帝国军手中。重武器方面，38门120毫米速射野战榴弹炮和炮弹13000余枚，25门37/30mm口径机关炮及其炮弹，6月25日就运到了塔斯曼帝国军手中，这批重武器几乎马上就在战争中发挥了其应该有的作用。其他重武器起运日期稍晚，因为风声紧没法发货，军购代表们选择了退货。轻武器方面，走私贩通过伪造手续，转运至其他港口发货等手段，顺利突破我军封锁。在6月底7月初，几乎所有的轻武器都运到了。这批军火到货后，塔斯曼帝国立即开始着手扩编本族人部队。前线各部队在库存备用枪炮耗尽后，也开始换装这些万国造。随后半年的战斗中，塔斯曼帝国陆军残存部队逐步换装了来自国际二手军火市场的“万国造式装备”。短期部队战斗力上去了，虽然将来后勤压力山大，可那也得先有将来。

    杰克*达拉姆斯似乎会有个美好的将来，但他那时候就已经注定要没了将来。B96年7月25日，阳光明媚的下午，亲自赴萨利托港采购军火的杰克*达拉姆斯及其朋友多人乘车赴宴途中被我军安排的冲锋枪手当街击毙。二十几名冲锋枪手使用“芝加哥打字机”疯狂扫射，装逼哥一行人死状甚惨，如果当时有RPG，这活会干的更漂亮。

    你以为中立国老大就不敢横了！！军火生意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你办了不该办的事，结果只能是死，而且还会死的很惨。

    亲，军火有风险，入行需谨慎。最近激情上演的大片《伦敦陷落》，反派伙计中东土豪哥做生意不按大老美的旨意出牌，胡乱卖军火，把军火卖给大老美的对头，这不是作死吗？所以人家大老美家出动无人机炸了这土豪两次，他全家都炸没了！！亲，咱们出来混是为了赚钱的！！绝不是为了被炸的连根毛都不剩。跟老大作对会死的，何必非得作死呢？！

    第三位“英雄”，塔斯曼帝国的“公仆”，该国政要尼罕加农。

    论身份门第，这位尼罕加农跟前两位都不一样，他是帝国本族人，退役中将军衔将军，出身军人世家。杰克*达拉姆斯一伙被当街击毙之后，曾管理过军队装备徐彤的尼罕加农被任命为帝国军用物资采购大臣，全权负责军备采购。7月27日，这伙计走马上任。他新官上任第一件事，谢恩，谢首相的恩。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几年前，这位将军还在任上分管装备，他快退役了，却出事了。他拿了点不该拿的钱，账目没有处理好，被发现了。那是很大的一笔钱，足以准备一个师的人……后来没事了，因为首相阿姆撒得利耶出手了。这位退役将军本来就是首相的死党，关键时刻朋友有难得拉一把。这次有肥缺，首相有提了他一把。

    那天晚上，尼罕加农去了首相家。阿姆撒得利耶的家堪称豪华至极，尼罕加农不是第一次来他家了。两人本是旧友，说话也开门见山。

    首相：你不用谢我，我把你安在这个位子上是有个人目的的。

    采购：相爷，您是我和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您有事尽管说。

    首相：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你觉着这国还能撑多久？

    采购：往好处说，也就能保住这半壁江山；往坏处说，很可能要亡国了。

    首相：好，说的好。我就从你这话敞开了说。亡国咱就不谈了，你懂的。只说好的，这仗打赢了，保住半壁江山了，这国也该是个穷国了，皇帝得维持这个国家，战后重建，得有财路。叫你说说他那时候能找着的财路。

    采购：相爷，我可就直说了。我觉着也就卡兰运河，这是个用不完的钱袋子，别的没发现有啥能立马来钱的地方。

    首相：呵呵呵。你也算是个明白人，我跟你直说吧，你，我，还有别的有钱人。我们办的事他都知道，他不管是因为还用得着我们，这国小了，军队少了，咱这些人也多余了。人少了，钱就少了，也就维持不了太多人享乐……

    咱有金银财宝，他那会最需要的就是硬通货。你说他会怎样啊？这打输了我们可能会流亡海外，打赢了恐怕我们会分期分批挂到城门楼子上了。

    采购：相爷果然深谋远虑，奴才听相爷的。

    阿姆撒得利耶示意尼罕加农凑到跟前来，两人耳语片刻……

    …………

    几天后，尼罕加农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跟萨利托一家新成立的军火公司来往密切，大单不断，在8、9月份连续从这家公司购入大批军火，这些都是首相安排的。

    8月份，9月份，塔斯曼帝国买到了大批军火，尤其是急需的重型军火，这也是尼罕加农重点进口的武器类型。

    150mm/152mm/155mm火炮，共计132门，旧炮，来自7个国家的11个型号，平均每门炮只有炮弹43发。炮弹最多的一门炮有114发炮弹，最少的那门只有16发。

    105mm/110mm/115mm/120mm火炮，全是旧炮，共计204门，来自15个国家，17种型号，平均每门炮炮弹只有67发。最多的92发，最少的只有24发。

    70mm/73mm/75mm/76mm/77mm火炮，有新有旧，旧炮居多，461门，20个国家，12种型号，平均每门炮只有97发。最多的150发，最少的只有31发。

    轻武器方面进口的也不少，来自各国的各种口径旧步枪总计434659支，配用子弹却只有7600万发，每支枪只有100多发子弹。这时候机枪突然变得有些太难买了，以至于一挺也没买到；不过单兵手榴弹倒是供应量超级大，买入了手雷手榴弹近8万箱，总数高达240万枚。

    更多的大炮，尤其是大口径火炮，这是一支军队的核心火力。那些大炮充斥着胜利的卖相，有炮就能赢。可是，可是这些重炮都是些“万国造”旧炮，海量的型号，你再看看那少得可怜的炮弹……这好像不只胜利的卖相，更像是行军的累赘，绝对的后勤系统噩梦。不过后勤系统倒是没嫌麻烦，确切的说，这些老爷火炮根本不用采购炮弹，因为市面上几乎买不着这些火炮配用炮弹。另外，炮弹少，不用存，跟着炮走，携行弹药打光了炮也就废了。几乎每次较大规模战斗后，帝国军都得扔掉部分火炮。轻武器方面，枪械型号庞杂，配用子弹少得可怜，以至于不管是多么烂的部队总有几个人能打光子弹。

    这样庞杂的武器配置弹药数量几乎无法进行大规模作战。可是，随着国际军火供应的断绝，就连这些“万国造”装备和弹药都无法保障了，没了重炮，只有狂甩手榴弹了，可这样子伤亡就上去了。在跟起义军作战的最后阶段，塔斯曼帝国军已经全面进入了游击队作战模式。这样要能打得赢，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看了这些，你可能觉着首相和他亲信真尼玛会赚钱，亡国时刻居然都不忘刮最后一把再走，或者以为首相在利用这家公司洗钱，无论那样你都大错特错了。实际情况远比趁国家危亡之际自肥或洗钱更加糟糕，糟糕的超乎想象。这家对口军火专供公司的实际控制者不是首相或与之利益相关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她姓康斯坦丁，名叫赛琳娜，而她丈夫就是圣罗曼联合帝国议长诺斯罗普*埃米利乌斯*凯撒。至于凯撒议长的老婆从哪里搞来这些破烂军火的，据说绝大部分是从各国战备仓库里按吨收购的。

    首相不是洗钱，而是在送礼或者说履约，此前他早已经跟圣罗曼联合帝国达成秘密合约。诺斯罗普*埃米利乌斯*凯撒以贵族的荣誉担保阿姆撒得利耶及其家人在圣罗曼帝国新领土上各类资产的安全；阿姆撒得利耶向圣罗曼联合帝国报告塔斯曼帝国的重大军事行动并依照联合帝国的指示行事。他们之间的这项绝密暗黑合作早在6月中旬就开始了。此前，就是这位首相向联合帝国报告了杰克*达拉姆斯的行踪。

    9月20日，尼罕加农中将携带巨额黄金存单赴国外商谈一笔军火进口事宜，几天后帝国与之失去联系。在这之前他已将家人送往联合帝国军及起义军控制区。

    9月23日，塔斯曼帝国末代首相阿姆撒得利耶奉皇帝密旨出国，筹备流亡政府事宜，自此一去不归，他带走了自己的家人，也带走了国库里残存的近两吨黄金。

    多年以后，一家跨国公司横空出世，实际控制人就是这位阿姆撒得利耶，多位股东曾是塔斯曼帝国的重臣，其中就有这位尼罕加农中将。时至今日，这位亡国权贵后代们的日子都过得很好，比阿史那沙比哈给他们家发工资时还要好。

    …………

    故事讲完了，总结一下三位军购哥，再看看他们的后代。

    第一位“军火库哈利”，厄洛尔哈利先生，主动退出。哈利家族至今还健在，还是卖军火，做得还是很大，高额军火暴利维系着生活的奢靡和家族的荣耀。

    第二位，装逼哥，xx主义资本家，杰克*达拉姆斯先生，在一向治安良好的繁华街头被“芝加哥打字机”爆头。他死后妻子孩子无依无靠，财产散失殆尽，他的家人大多死于战乱和饥荒。据说他现存的唯一后代，40多岁的未婚男，曾在原帝国首都附近的铜矿干矿工，后因事故残废。

    第三位，阿姆撒得利耶，安度晚年，儿孙满堂。现任某跨国公司副总裁阿姆撒罗德曼就是他的后代之一，该家族还有多人在政界商界都颇有作为，富有的一家人，堪称名望一族。

    这三个故事告诉我们：即使你是一位神一样的角色也总会被猪一样的队伍害死；你若是位神一样的对手何必找猪一样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