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共同的选择，消失……

店里可谓是臭名远扬。

    “姐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就答应马公子的亲事吧。店里现在每天一个人都没有，娘亲都快愁白了头发。姐姐，你忍心看着娘这样吗？”

    “还有我，只有你嫁了人我才能嫁人，现在……我都快嫁不出去了。”

    透过窗户，六耳的目光落在那个一直沉默的女人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注视何晓云。长得确实很漂亮，身上有一种温柔的气质，让人很舒服。

    怪不得韩湘子会对她一见倾心，誓死不回。

    “这就是亲情啊。”沙暴眯了眯眼，略带嘲讽的笑道，“姐姐就要被迫嫁人，她还在担心自己的婚事……甚至劝姐姐赶紧嫁。”

    “女人就是这样。”六耳的目光从没有落在何晓云的妹妹身上。

    “那艳彩呢。”

    “……她不一样。”六耳的目光错过何晓云的脸，落在一旁穿过空气的阳光上。那里仿佛出现了一张抿嘴挑眉的笑脸。

    “不一样？艳彩不是女人吗。”沙暴饶有兴致的说着。

    听着沙暴一句一个艳彩，想要刻意忘记的六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控制不住。

    “能不能不要再提她了！”六耳控制不住的砸在窗前，发出啪的一声。

    听到啪的一声，何晓云的妹妹脸上升起一丝奇怪。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伸出头看了看。

    “没人啊。奇怪？难道我幻听了。”她自语的时候如果低低头，就会看到一个男人正蹲在那里，面无表情。

    “算了。姐，不是我说你，你也为我和母亲考虑一下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门关上，阳光渐渐移动到何晓云的位置。落寞覆盖了她的全身，让人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她好像很痛苦。”六耳自语。

    “那不废话吗？被人逼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换了是你，你会很舒服吗。”沙暴话里带刺，有种鄙视六耳智商的意味。

    “我们……也正准备逼她。”六耳的手按在窗上，嘴角微微划过一丝弧度，“我不想变成我讨厌的人，所以……”

    “所以你准备放弃任务，和我一起消失。”沙暴很平静。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那和何晓云的妹妹和娘，和你嘴里嘲讽的那种人有什么区别。即便我以后可以遇到他们相似的花，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们。”

    沙暴微微调侃:“你少说了一句吧。”

    “是，我也没有办法……面对那个人。更重要的是，我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其实我也不喜欢刚才说那种话的我。”沙暴耸耸肩，“决定了吗。”

    “决定了。”

    “那就放手去做吧！”沙暴嘴角掠过一丝狂傲的笑，复而平静。

    “你的时间不长了。在你放弃任务的时候，你就已经在逐渐消失了。有什么想做的、想说的……”

    “我还真没感觉出什么异样。”六耳望着夕阳西下的天空，仿佛少女调酒师绘制出的鸡尾酒，美丽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低头。略长的黑发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睛。

    “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想做的。”

    “连艳彩你也不管了吗。要知道，她可能会和韩湘子在一起，走向那个结局。”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管的了吗？我是知道未来的一切，我或许可以改变很多，甚至把玉帝拉下马。但经历了这么多，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作为穿越者，你可以改变任何事。唯独感情……你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

    “为什么这么说。”沙暴微微敛眸。

    “一份通过知道未来而获得的感情，那是骗来的感情。”

    “你觉得你骗了艳彩吗？你不要太在意你知道未来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当做一个喜欢艳彩的普通人，有那么难吗？”

    “当做。”六耳勾了勾嘴角，“我也想。”

    “可惜……我做不到。”